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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年代文中忘恩負義的渣女(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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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年代文中忘恩負義的渣女(01)

白雨薇正在往下墜, 她還沒弄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就感覺周身都被水包圍著,還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在把她向下拖拽。

她無法呼吸, 本能地張開嘴, 冰冷的水倒灌進來, 直接堵住了她的喉管,嗆進她的肺裏, 她終於受不了這種窒息的感覺,失去了意識。

等白雨薇恢覆意識的時候剛剛那種可怕的窒息感已經消失了。周圍很安靜, 似乎沒有人, 她沒有急著睜開眼睛, 她知道, 她又穿書了,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了解一下劇情。

這是一本年代文。原主是一名知青。她家境優越, 又是家中獨女,作為父母唯一的掌上明珠, 從小就嬌生慣養, 被養得細皮嫩肉, 膚白貌美, 是一位水靈靈的大美人。

這個時候, 正是國家提倡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特殊時代,為了響應號召, 原主在父母依依不舍的眼神中離開了家, 來到了遙遠而又落後的槐樹村。

農村的日子不好過, 日出而作, 日落而棲,每天都重覆著繁重的勞動, 枯燥又辛苦。

原主舒舒服服地活了十七年,一朝來到這裏,住的是晴天漏風,陰天漏雨的破房子,吃的是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玉米粥,每天還要跟著村裏人下地幹活。這樣艱苦的生活是原主之前想都沒想過的,她簡直一天都過不下去。

不過,過不下去又能怎麽樣呢?這裏山高水遠,人生地不熟,又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她也只能生生受著,挨一天算一天。

還好有曹美麗這個好朋友陪著她、鼓勵她,經常關照她。

曹美麗和原主一樣都是知青,也是原主在這裏唯一的朋友。原主雖然因為漂亮的長相深受男知青的歡迎,卻也因為高傲的性格,在女知青裏面特別不受待見。

她在家裏大小姐當慣了,很多壞毛病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經常用鼻孔看人,還總給大家拖後腿,說話也不中聽,久而久之,大家就開始有意無意孤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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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平時聚在一起聊天或是結伴去鎮上買東西,從來都不叫上原主一起,只有曹美麗例外。

她比原主大兩歲,像一個大姐姐一樣關心原主,時常對她噓寒問暖,在原主想家哭鼻子的時候還會溫柔地安慰她。

這樣的溫暖對身處異鄉倍感孤獨的原主來說尤為珍貴。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簡直將曹美麗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姐姐一般看待,和她無話不談,對她掏心掏肺。

然而這個曹美麗可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和善。她對原主的關照完全不是出自真心,她只是貪圖原主身上的錢財和票據,想從她身上得到些好處罷了。

原主的父母擔心女兒在外面受苦,每個月都會給她寄十塊錢生活費和一些糧票、工業票、布票,有時候甚至還有最難弄到的肉票。

十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十幾塊錢,而這些錢足夠養活一大家人。更難得的是那些票據,在這個買根針都要票的年代,如果沒有票,即使你有錢也只能幹著急。

原主正是靠著家裏的接濟才能度過艱苦的下鄉生活,要不然以她的勞動能力,早就餓死了。

而曹美麗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她接近原主,平時只要動動嘴皮子說幾句貼心的話,就能撈到不少好處。

原主不是一個會精打細算過日子的人,她平時大手大腳慣了,為人也不吝嗇,尤其是對曹美麗這個在這裏和她最親近的人,更是大方的不得了。

曹美麗的鞋子壞了,是和原主借錢買的新鞋,曹美麗的衣服破了,是和原主借的布票扯布做的,就連曹美麗洗臉用的香皂,也是原主的。

這些借出去的錢和票據最後都不了了之了,曹美麗一開始就沒打算還,而原主也不缺這點兒針頭線腦,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這兩人各取所需,倒也相處得異常和諧愉快。

不過,這個曹美麗不僅只是愛占原主的便宜,她其實在心底裏還暗暗嫉恨著原主。按理說,她得了原主這麽多好處,即使不喜歡她,也應該談不上恨。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一個叫陳彥君的男知青。

這個陳彥君濃眉大眼,在一眾男知青裏面非常出挑,是曹美麗的意中人。

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陳彥君和大部分男知青一樣,對長得美,家境又好的原主很有好感,經常對原主大獻殷勤,時不時幫忙幹點兒活,送點兒好吃的,原主對此也來者不拒。

這讓曹美麗看在眼裏,恨在心上。

白雨薇之所以一穿進來就面對那麽危險的狀況,說起來,也是拜曹美麗所賜。

當時原主和曹美麗兩人正在村西頭的荷花澱邊上撈白鰱。

白鰱是一種淡水魚,在河湖水窪中十分常見。巴掌大小,沒什麽肉,刺兒還多,不過可以拿來熬湯,一條小魚就能熬上一大鍋湯,雖然沒什麽實在東西,但是好歹也有個鮮味。

知青們的夥食很差,從早到晚都是玉米粥就著鹹菜疙瘩,要不然就是紅薯粥就鹹菜疙瘩,一年到頭也見不著葷腥。實在饞得狠了,只能自己想辦法,去山上撿幾個鳥蛋,或者去河裏撈幾條魚。

水窪旁邊地勢很陡,又濕又滑,曹美麗一個沒站穩差點兒栽進水裏,千鈞一發之際,她拉住了站在旁邊的原主,等她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發現原主掉進水裏了。

別看這荷花澱只是一個不大的小水窪,深度卻不淺,原主不會游泳,掙紮了幾下就開始往下沈。

曹美麗嚇呆了,她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原主漸漸沈沒,不但沒有試著搭救,就連大聲喊個人也沒有。

最後還是路過的徐建飛把原主給救上來的,也因此開啟了一段孽緣。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自古以來都是佳話。

徐建飛高大英俊,又救了自己,原主不禁芳心暗許。

從那之後,她便有意無意地以各種借口去接近他,一來二去,兩個人就處起了對象。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確實過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徐建飛確實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他雖然性格有些孤僻,不過對原主卻是實打實的真心以待。

他比原主大兩歲,如果不是因為家庭的原因,可能早就已經定親,甚至結婚了。

徐建飛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庭。父親勤勞踏實,母親溫柔和藹,在他十一歲那年,母親懷了二胎,一家人都很高興,就在他們期盼著小生命到來的時候,一場厄運卻首先降臨。

一天,徐父出門辦事回來得有些晚了。因為惦記著家中即將生產的妻子,他抄了一條近路回家,在趟過一條河的時候,因為天色昏暗,再加上前一天下了一場大暴雨,不慎踩空,被湍急的河流沖走。

徐母得知噩耗之後,因為受刺激而動了胎氣,生下了一個瘦小的女嬰之後,也跟著撒手人寰。

一夕之間家破人亡,昔日溫暖和睦的家中只剩下十一歲的徐建飛和尚在繈褓中的妹妹。這麽多年來,他辛辛苦苦拉扯著妹妹長大,既是兄長又是父親,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他比其他的年輕人更加成熟穩重和有擔當。

本來以他的條件想找對象並不難,村裏也有好幾個姑娘對他有意思,只不過人家一考慮到他家裏的情況,就都退縮了。

徐建飛家裏人丁單薄,上面沒有公婆的幫襯,下面還有一個半大不小的拖油瓶妹妹,而且村裏人都說他那個妹妹是個災星,一出生就克死了親生父母,如果嫁過去成了她的嫂子,還指不定連命都沒了呢。

所以徐建飛快到二十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直到遇見了原主。

和徐建飛處了對象之後,原主在村裏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最令她無法忍受的繁重農活現在有徐建飛幫她幹,她只要舒舒服服地坐在旁邊看著就行,徐建飛有什麽好吃好喝好用的也是第一時間想到原主,而且他高大強壯,又是坐地戶,一般人輕易不敢招惹。

自從有了他的保護,就沒人再敢來找原主的麻煩,就連一直包藏禍心的曹美麗都收斂了許多。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正當兩人準備談婚論嫁的時候,異變突生。

國家開放了工農兵大學生名額,要從工農兵中選拔人才推薦進入大學讀書。如果能夠獲得推薦的資格,從此就魚躍龍門,不僅能把戶口遷回城裏,也不用再面朝黃土背朝天地下地幹活,只要舒舒服服坐在教室裏讀書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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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日子,光是想象就已經讓人無限向往了。

而槐樹村就恰好獲得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眼熱的推薦名額。

原主是知青裏為數不多的高中生,父親又是一名光榮的軍醫,本來以她的條件是很有可能獲得這個名額的,但是考慮到她和徐建飛已經準備結婚,將來肯定要紮根在槐樹村,村領導經過商議之後,就沒有把她列入候選人之內。

這對原主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在那個年代,回城,已經成為了所有知青心中的執念。為了這個執念,有些人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用盡各種手段,甚至可以從人類變成畜牲,從正人君子變成衣冠禽獸。

善惡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對於工農兵大學生的渴望,讓原主心裏失衡,最終走上了一條害人害己的不歸路。

為了擺脫徐建飛,她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向組織上舉報了他。汙蔑他以救命之恩為要挾,強迫她和他談對象,甚至還強迫她結婚。

她在縣革委會哭得聲淚俱下,向領導們講述了她這些年是如何地忍氣吞聲,以一個弱女子的身份,無力反抗,內心受盡煎熬,希望組織上能夠救她脫離苦海。

那時候,思想作風問題抓得正嚴,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嚴肅處理。現在出現了這種欺男霸女的惡劣事件,受害者還是一位為了響應國家號召來建設農村的知識青年,組織上直接炸了,當天就派人把徐建飛抓走了。

他們甚至都沒有做詳細的調查,就直接給他定了個流氓罪。

誰都沒有懷疑原主說的話。畢竟,一個黃花大閨女不會冒著自毀清白的風險去誣告別人。

最後徐建飛被判到偏遠的農場改造十年。

徐建飛何其無辜,如果硬要說他犯了什麽錯,唯一一個就是——當初不該救原主的命。沒想到原主竟然如此忘恩負義,為了一個工農兵大學生名額差點兒置他於死地。

他這十年來受盡折磨,嘗遍了世間冷暖,每一天都如同活在地獄一般。

好不容易熬過來了,等他結束改造,重新回到槐樹村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

他被抓走後沒多久,他那個當時還只有十歲的妹妹就被狠心的奶奶賣給了別的村子裏一戶人家當童養媳。小小年紀,寄人籬下,受盡了虐待,十二歲的時候還被自己一直叫公公的老頭子給強迫了。

一個單純的小姑娘,要同時伺候父子兩個人,最後不堪屈辱投井自盡了。

徐建飛回去的時候,已經連她的屍體都找不到了。這十年來,他日夜牽掛著家中的妹妹,盼望著有一天能回到家鄉,找回妹妹,是他這麽多年活下來的唯一動力,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結果。

他悲痛欲絕,從此遠走他鄉,不知所蹤。

而原主也沒落得什麽好下場。她不惜泯滅良知,忘恩負義地誣告徐建飛想要得到的名額,最終還是與她擦肩而過。

徐建飛不在村裏之後,她也失去了依靠,原先被徐建飛擋掉的麻煩又重新找上門來。

那些垂涎原主美色的惡狼又向她投來了覬覦的目光。

杜黑子就是這些惡狼之中最為兇惡的一只。他曾經因為調戲原主而被徐建飛狠狠教訓過一頓。雖然他忌憚著徐建飛,之後再也沒來糾纏過原主,不過心中邪惡的念頭卻從未消失。

現在徐建飛不在了,他便再也沒了顧忌,原主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唾手可得。

原主在一次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被偷偷尾隨的杜黑子給拖到小樹林裏強迫了。不僅如此,杜黑子事後還以此威脅讓原主嫁給他,如果不答應的話,他就到處去跟人說是原主勾引的他。

原主沒想到報應竟然來得這麽快,她才剛剛汙蔑徐建飛想要霸占她,這還沒過去多久,真正想要霸占她的人就來了。

本來組織上出於對她的同情和補償,已經打算將這次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留給她。也就是說,再過不久,她就要離開這裏去讀大學了。

如果在這時候鬧出點兒什麽事來,那煮熟的鴨子可就飛了!

因此原主只能忍氣吞聲,想著先穩住杜黑子再慢慢想辦法脫身。

不過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懷上了杜黑子的孩子!

最後原主走投無路,只能含淚嫁給了杜黑子。

和杜黑子結婚之後,原主徹底從天上的白雲淪為了地上的爛泥。

杜黑子是個粗人,脾氣暴躁,不像徐建飛事事都遷就著原主。

他一個不如意就對原主非打即罵,還有賭博的惡習,經常在賭桌上輸錢,家裏的東西都被他輸得精光。當再也沒有東西可以輸的時候,他竟然喪心病狂地將賭友帶到家裏來,讓他們欺負原主來抵消自己的賭債。

真是令人作嘔!

原主被他折磨了沒兩年就在屈辱和痛苦中死去。

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白雨薇在心中罵道。

梳理完劇情之後,她睜開雙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又小又窄的窗戶,這是整間屋子唯一的光源。窗棱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已經開始腐爛,上面安裝的玻璃也烏突突的,連照進來的陽光都染上了幾分晦澀。

她躺在一個大通鋪上,頭頂上是裸露的房梁,屋頂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有好幾道又寬又長的裂縫,灰塵從這些裂縫中飄進屋裏,在空氣中隱隱浮動,使整間屋子彌漫著一股嗆人的味道。

又破又舊又小又臟是白雨薇對這間屋子的第一印象。

她坐起身,剛剛伸了個懶腰,就聽見一陣說話聲由遠而近。

幾個衣著樸素,滿面塵土的年輕姑娘走進屋裏。

“快累死了!這些麥子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割完啊?我昨天剛挑好的水泡,今天又長出來了!”

“聽說要持續整整一個月。村長說了,要盡快割完,一天都不能耽擱。將麥子留在地裏,如果下大雨,會影響收成。”

“一個月?天吶,我真是一天都幹不下去了!”

幾人把手中的鐮刀放到堂屋,摘下草帽走進屋裏,一擡頭就看見已經清醒過來的白雨薇。

“雨薇,你醒啦?”曹美麗一臉驚喜地跑過來,語氣關切,“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還沒等白雨薇開口,正在換衣服的羅月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她不舒服?我看她臉色比我還紅潤!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想要逃避勞動。”

其他幾個姑娘聞言看了眼白雨薇紅撲撲的臉蛋,頓時都露出了懷疑的眼神。

“羅月,別這麽說。”只有曹美麗出言維護,“昨天雨薇確實落水了,我親眼看見的,這怎麽能裝呢?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誰都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上次你感冒了,不也請假休息了一天嗎?”

“我那時候請假是在農閑的時候,現在可是一年中最累的秋收!她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也太巧了吧?”

羅月平時就看不慣白雨薇一副嬌氣的樣子。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她還總擺出一副大小姐的清高派頭,裝給誰看啊?

也就是那些男知青吃她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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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羅月,別說了!你有這個時間和精力還不如好好躺一會兒,你不累嗎?”

旁邊的高艷紅見情況不對,趕緊上來勸阻。她是女知青的隊長,平時管理一些生活上的瑣事,負責維持紀律,雖然她也不喜歡白雨薇,但也不希望羅月和她產生沖突,影響知青內部的團結。

羅月見隊長都發話了,便也不再開口,狠狠地瞪了白雨薇一眼,就拿著臉盆跟大家去院子裏打水洗臉了。

見屋子裏的人都走了,曹美麗連忙安慰白雨薇:“雨薇,別和她計較,羅月就那副臭脾氣,可能是今天太累了,難免有幾句怨言,你安心休息,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嗯,我知道,我沒事。”白雨薇看著她滿臉和善,卻笑意不及眼底的虛偽面孔,淺淺一笑,“謝謝你美麗姐,只有你才最關心我。對了,我昨天是怎麽回來的?我只記得我好像掉進水裏了?”

“嗯,是的。”曹美麗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你昨天不小心被石頭絆倒掉進水裏之後,我都嚇壞了!我不會游泳,想要救你也無能為力,只能跑去喊人過來。好在最後把你救上來了,你不知道,我都快擔心死了!”

這個曹美麗真能顛倒黑白!明明是她為了穩住身體把原主推下去的,現在卻說是原主被絆倒自己摔下去的。

白雨薇低下頭,臉上的嘲諷一閃而過。不過她也無意拆穿她,她初來乍到,首先應該熟悉環境,這些留待以後再做籌謀。

“美麗姐,”她擡頭感動地看著曹美麗,緊緊握著她的手,“你對我真好,你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

曹美麗一楞,看著她真誠的小臉,心裏有些疑惑。

這丫頭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說話了?

不過她也沒細想,只當白雨薇是經歷了一次生死劫之後受了刺激。

她揚起笑臉,溫和道:“雨薇,不用說這些,我也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親妹妹看待。”

“美麗姐——”白雨薇眼中淚光閃動,幾乎感動得當場落淚。

“……”

晚飯過後,白雨薇洗了把臉,將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又從櫃子裏拿出了父母寄給她的鐵盒麥乳精、奶糖、豬肉罐頭、水果罐頭、餅幹……

雜七雜八地裝了滿滿一網兜。

這些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只要隨便拿出一樣來就已經讓人羨慕得眼紅不已,更別提她還一下子拿出了這麽多。

屋子裏的女知青們都眼饞壞了,但她們平時和白雨薇關系不好,即使非常好奇她要做什麽,也沒有將疑問問出口。

只有曹美麗無所顧忌,她看著這些好東西,偷偷咽了下口水,問道:“雨薇,你這是想幹什麽?嘴饞了?”

其實嘴饞的正是她自己,她一臉期盼地看著白雨薇,希望她是想把這些好吃的打開來吃,這樣她就能跟著一起享用了。

白雨薇假裝沒看到她眼中的暗示,笑著道:“我這不是剛從鬼門關裏出來嗎?就想著我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裏,應該感謝一下救命恩人。我準備去一趟徐建飛家,這些是謝禮。”

“啊?”曹美麗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謝禮啊……”

要不要這麽多?這也太豪氣了吧?

她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說不定到了徐建飛家裏,這些好東西她也能蹭點兒吃。

“不用了,美麗姐。”白雨薇搖頭,“你在地裏忙了一天了,我實在不想你跟我再跑一趟。你就安心留在宿舍休息吧,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也不等曹美麗再說什麽,拎著網兜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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